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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微冰漾(?

*由暮綃 、 鳴宮英樹 共同寫作而成。 (點選鳴宮英樹將連結到他的網誌,大家要去看看喔~)

正文下收.......

 

只要有人離開,不在我身邊,我總是會感到非常不安。被遺棄的感覺特別強,該說我早就習慣,那不過是我在逞強而已。沒有誰,能永遠陪在誰的身邊。今天,學長依舊是忙碌的,旁邊的房間從前一個禮拜就呈現閒置狀態。

我如此奢望,我也知道大家都很忙。我不是被人篆養的寵物,總不能一直黏著別人吧!

勾起嘴角自嘲般的笑著、我無聲,望著窗外的雨。伸手推開窗門,隨意的讓風雨進到室內。

站在窗前的我,便任由潮濕的雨點拍打著我的臉龐。

「褚,你這樣會感冒的喔。」熟悉的叫喚讓我睜開眼睛。無視下著雨的天氣,我衝到陽台,為了追逐一個溫柔的聲音。一個黑髮黑眼的紫袍,撐著傘站在窗下。像是預料到我會衝出來,他抬頭對我溫婉一笑。

那個稱呼,是因為學長總是叫我的姓而不是名。

「早安啊,褚。」看著急急忙忙衝出來的我,他輕輕勾起了微笑。

「你這樣淋雨會感冒的喔。接著吧。」

隨手一拋將手中的傘扔向黑館四樓的陽台,順便為自己施了個法擋住天上不斷落下的雨珠。

法術雖然好用,也不是萬能。

雨,越下越大。細碎的雨絲落進術式的縫隙。

不是自己的能力不佳,而是想看學弟慌忙的表情。

「夏碎......學長?你怎麼在?」印象中,這個紫袍是學長的搭檔,如果學長不在他又怎麼會......?

愣了好幾秒,直到無視風雨和地心引力的傘,輕輕飄落在我手中,才驚覺樓下的人正淋著雨。就算有法術護著,還是會多少淋到雨吧?

「對不起,請等我一下!我馬上就下去。」收起傘,跑回室內開了門往下。雖然我也想向學長一樣很帥氣的直接挑窗,但是我是人類,辦不到違反常態的動作。

打開黑館大門,及肩長髮還結著水珠的紫袍,仍然笑著站定,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
「呃......」撐起傘走到淋得不算太濕的紫袍身邊,抬頭望著他。總不會吃飽沒事到黑館晃吧?我不相信夏碎學長是這種人。「學長找我有事嗎?」

掛著依然溫和的微笑,望向了黑髮小學弟,「其實沒什麼事喔。」嘴角的弧度彎的更大,「只是啊~某個明明很關心自己學弟卻總是對他惡言相向、又打又踹的任務狂,特地叫我在他出任務的期間多多照顧他呢~」說到這,嘴角的微笑越發越燦爛。

腦中不自覺浮現出七天前,那位總是一副高高在上、從來沒特別關心人的殿下,這次竟然在出任務前特地跑來紫館,叫自己看照一下他的笨學弟。

那景像真是太有趣了,從沒看過他對一個人那麼的掛心,雖然常常對他動手動腳、又巴又踹,但其實也是在隱藏自己流漏而出的關心吧。

想到這,忍不住輕笑了幾聲,「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囉~」

彎下身進入傘下,解除遮雨的術法。順便空出手摸了摸學弟的短髮。

這個學弟的存在猶如多了一個弟弟,讓他想起另外一個身影。

眨眨眼,感覺夏碎學長描述的人好像很熟悉。然後關注的點有些微妙。「可是現在正下著雨耶,可以改天找個晴日,我去紫館找你就好了啊。」還這樣特地跑出來,實在是太麻煩這位紫袍了。

不知道學長跟夏碎學長做了什麼樣的協定,總之現在人都跑來,總不能讓人淋到雨然後回去吧?思考的當中,我仔細看著雨傘的樣式。是把日式紙傘,上面繪滿了美麗圖案,很有東方的味道,有著夏碎學長濃濃的品味。

「你喜歡嗎?」溫暖的聲音再次落到我頭上,纖長的手指,接過了傘柄。雙手交錯的瞬間,我感覺到紫袍偏低的溫度。

「咦?」我愣愣的放開傘柄,任由紙傘被他拿高。「這把傘,是我從現世──就是你的世界帶來的東西。」夏碎學長淡然的笑著,腳邊的水灘映出我們兩人的影子。看來,這傘有著另一個故事。

微微笑了一下,低頭看了眼小學弟,開口緩緩說道,「這把傘吶.......」

* * *

這是發生在我十歲的事情,那天,也是跟今天差不多的下雨天,綿綿的細雨,輕柔的在空中舞著,將世界染成一片白茫。

我獨自一人漫步在原世界的森林中,尋找一種只在雨天開花,而且只生存在原世界極為乾淨無受汙染的深山的珍奇花朵——潾花。

那種花聽說極有療效,對生病的人來說是最頂級的藥品,只要將整朵花磨成粉,泡入滾水中,給病人喝下,不論是什麼大小的病痛都能極快痊癒,因此很多人、不,很多種族,都為了那朵花而大老遠跑來原世界尋找。

不過順利找到的少之又少。

我想找潾花,只是單純的好奇、想研究看看罷了。走著走著,看到小路旁的草叢有一位男子,以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,好像在尋找著什麼。悄悄望了一眼,放輕腳步想快速離開,但那位男子突然間回頭,看到我愣了好大一下。

「........啊,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? 下雨天不打傘小心感冒喔。」男子邊說著邊站起了身,右手遞過來一把精緻的紙傘,繪滿了美麗的圖案。

「唔,我不用的,謝謝您。」我微微笑了一下,擺擺手謝絕了男子的好意。

「不行不行,這樣會感冒的。感冒了你父母會擔心你的。」男子將手中的傘硬塞入我手中,我只好默默的接過。

「請問.......您在找什麼呢?」開口詢問,下雨天很少會有人出來的,尤其在這種偏僻的深山。

「呃.......我在找一種花,對生病的人很好的一種花。我妻子她啊,生了重病,試過好多種藥都醫不好,然後我聽別人說了,那種花對生病的人很有效果,就想來這找找看。」男子粗壯的手指搔了搔頭,眉間微微皺起,流露出有些哀傷的神情,「不過阿.......看來是拿不到了。」

聽到男子的話我微微瞇了瞇眼,「潾花嗎? 您說『拿不到』是什麼意思?」

不是找不到,而是拿不到阿.......眼前這男人,看來不是普通人物。

男子眼睛一瞬間睜大,「小朋友你也知道潾花啊! 真是厲害! 唔,拿不到啊.......因為你看那裡.......」男子側身,讓我看了看他的身後,剛剛他趴著的地方,旁邊的山壁下方有一個小洞,剛好是一個小孩子能過去的大小。

「洞太小了阿.......我過不去。潾花就在裡面的說.......真是可惜了.......」男子對我苦笑了下,哀傷不減。

心中,有個地方被微微觸動了,「要不,我幫您摘,如何?」抬頭看了一眼男子,我微笑的說。

這人,看起來不是什麼壞人。

說完,我將紙傘塞回了男子手中,蹲下身,看了看洞口。應該可以鑽過去......沒幾分鐘我就順利的通過洞口,裡頭別有洞天,聳立的山壁圍了個小小的空間,上方沒有遮蔽,雨水從上輕輕柔柔飄落,而下方正中央的小草地上,正是男子的目標——潾花。

水藍色的花瓣綻放著,散發出淡雅的花香。

我走了過去,輕輕的將唯一一朵潾花摘下,護在手掌中。迅速爬出了洞口,將潾花放在男子的手心上,「您要的。」

「小朋友! 謝謝你啊!」男子的眼眶旁滲出淚水,激動的朝我一鞠躬,「作為謝禮,那把傘就送給你吧!」說完便迅速的跑下山,一瞬間就消失了蹤影。

「啊.......!」默默拾起了地上的紙傘,在手中把玩了一下,感受到了第一次拿著沒有感覺到的,一股很強大的祝福力量,充滿了這柄紙傘。

後來,我調查了下那位男子的身分,發現他是世上極為稀少的種族,雖然名稱早已流失,但那種族,是專門製作紙傘,將力量融入傘中來贈給親朋好友,或者是認定的人,給予祝福的一種有趣的種族。

而我手中的這把傘.......正是那個男人製作的。他贈給了我,這蘊含強大力量的紙傘。

* * *

靜靜的,只有雨淅瀝瀝地下著,就如同今天一般。

紫袍訴說的是,一朵花與一把傘的故事。

但更重要的是,年幼的紫袍,救了一個瀕死的生靈。

聽著故事,眼睛有點潤。為什麼呢?我確定我是感動的。有一股非常安定的力量,光是握著傘柄,溫暖的感覺就會藉由掌心流入心窩。

「啊,那個,夏碎學長進來坐吧!外面下雨好冷。」不盡責的主人,終於在這時候想起一個最重要的事情。

「呵呵,不用了我還有工作。」笑著,撢開紫袍上的水珠,加強了身上的術法。「那麼再見了,褚。」紫袍的腳下出現了移動光陣,退出了傘圈。

「傘,就給你吧,你看起來很喜歡。」

愣愣的看著紫袍離去,雨聲叮咚的打在美麗的傘面上。

「謝謝.......」過了半晌才小小聲對著早無紫袍身影的空氣說。

雨,依然下著,有些寒意。

但,自己的心,卻是溫暖。

捨不得離去,佇立在雨中。

或許這只是雨日裡的小插曲,留在心裡卻是永遠的刻印。

END

昳鶇、鳴宮英樹 共同寫作而成 2012/8/2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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